橘子汽水【短篇完结】
文/阿雅
———喝过橘子汽水吗，把塑料纸拆掉，留下光溜溜的瓶身，用力地晃动，然后会看到亮晶晶的泡泡从底部不断蹿上来。
“边伯贤。”
新来的那个转校生似乎不太喜欢笑，巴掌大的脸虽精致，却带着很重的疏离感，却又有说不出的熟悉。
朴灿烈皱了皱眉，只一瞬又恢复了嬉皮笑脸的样子，吹了声口哨盯着讲台上自我介绍的人，不顾老大投来的一记眼刀。
整个班除了转来的他共有53个人，不出意外的话，这个看着不好相处的转校生会成为自己的同桌。
“你就坐那个空位上吧。”老大指了指朴灿烈身边的位置，对着转校生说。
朴灿烈把眸光从他身上挪开，忽略了心底莫名的窃喜。
转校生走到了他面前，他的位置在里面，需要朴灿烈让开才可以进去。
朴灿烈就这么盯着他看，其他人都已经开始上课了，他倒也不急，就是不主动起身。
“要我让你吗？”看他就那么站着，没有想跟自己开口的意思，朴灿烈忍不住开口了。
转校生抓着书包的带子，小小的点了点头。
“叫声哥哥来听听。”朴灿烈没皮没脸惯了，对新同学也没法收起平日的样子。
转校生怔了怔，就那么直直地盯着朴灿烈看回去。
由于是上课时间，也不好让他一直站着，朴灿烈第一次心甘情愿服了软，侧过身让他进去了。
边伯贤整节课都没有听好，他的同桌，总是以各种理由骚扰他。
“诶，你叫啥名儿啊？”朴灿烈拿笔帽戳了戳他的胳膊，“刚才没听清。”
“边伯贤。”新领的高数书上多了一条鲜红的划痕，边伯贤叹了口气，拿手指擦淡了一点颜色，食指和拇指摩擦后都染上了墨汁。
“叫声哥哥呗。”
边伯贤懒得理他。
但朴灿烈铁了心想听一声哥哥，手伸进桌肚里摸索了一阵，翻出颗棒棒糖，剥开了糖纸拿在手里，“你看着就比哥小，叫一声也不吃亏。”
手臂又被戳了一下，这次没有任何东西隔着，他真切地触到了朴灿烈的皮肤，他的温度很高。
边伯贤转头看他
“张嘴。”
在没有防备的时候，人会下意识地跟着指令做。等边伯贤反应过来，甜味早就从舌尖分散开来了。
是草莓味的。
到下课了朴灿烈还是没等来一句哥哥，棒棒糖倒是损失了一根。
“你绝了，当着老大的面吹口哨。”吴世勋弯着笑眼拍了拍朴灿烈的肩膀。
朴灿烈回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。
“打球吗?”吴世勋把手里的球丢给朴灿烈。
高中男生的课外活动无非是一些球类运动。
“走啊。”朴灿烈抱着球起身走了几步，突然回过头来对着边伯贤来了一句，“宝贝儿，乖乖等我回来。”
边伯贤拿笔的手抖了抖，在本子上留下一个看不懂的符号。 跟在后面的吴世勋一个步子没走稳差点摔到朴灿烈身上，翻了个白眼，对着几个状况外的人说，“骚还是你烈哥骚，看看这干的是人事儿吗，同桌都不放过。”
一众人笑的人仰马翻。
夏天是释放荷尔蒙的季节。
性感又热烈。
球场上大汗淋漓的男生和在教室里吹着空调的女生形成了鲜明对比。
今年的夏天来的格外的早，蝉鸣声也没那么令人烦躁。
边伯贤的位置靠窗，透过窗户刚好是篮球场。他往窗外看去，瞥到了朴灿烈故意耍帅的样子。
少年穿着球衣，阳光洒在他身上，许是身高的缘故，他显得格外耀眼。额前的刘海被汗水打湿，黏在额头上。
不经意的四目相对，朴灿烈竟冲他做了个wink，还伴随着一个飞吻。
边伯贤赶紧挪开了眼，握着笔却再也解不出题。
夏天太容易让人智商下降了。
“朴灿烈，你眼睛进沙子了啊？”同队的金钟仁把球传给朴灿烈，顺带着这句话也传了过去。
后者回了一个娇羞的眼神。
所有人均表示没眼看。
“我们烈哥只是骚气满了无处释放。”一旁目睹了朴灿烈和边伯贤眉目传情的吴某人笑得眼睛又没边了，“放心放心，没救了。但我们嫂子大概是有着落了。”
朴灿烈对着他会心一笑，任由金钟仁一头雾水的追问也不给他答案。
“诶，哪个姑娘这么不开眼啊？”金钟仁见从朴灿烈那问不出什么，中场休息的时候只好转移阵地，开始骚扰吴世勋。
“你应该说他要祸害哪个姑娘才对，”吴世勋喝着心仪对象带来的水，笑着说，“不，是个小少年呢。”
一提起夏天的味道你第一个想到的是什么呢？
边伯贤觉得夏天是橘子汽水味儿的，第一口触到舌尖的是亮晶晶的泡泡，它让舌头变得很麻很麻，喝一大口猛地吞下去不去感受它的味道，直接抵达喉咙的感觉很爽。
他手里拿着一瓶汽水，酸酸甜甜的味道从味蕾蔓延到胃。
他不知道为什么就走到了篮球场。
朴灿烈在篮筐下花式投篮。
他嘴角一勾，停住了脚步。
“哪有什么心有灵犀，不过是心意相通的两个人抓住了所有可能把两个人拉的更近的机会。”
什么地方看到的这句话呢，边伯贤想了一下，抬头就发现朴灿烈朝自己走了过来。
“宝贝儿，来看我打球？”少年的嗓音低低的，有一种说不出的性感。
“......”边伯贤懒得理他。
朴灿烈倒也不生气，拿过他手中喝了三分之一的橘子汽水拧开瓶盖就往嘴巴里灌。
“朴灿烈！”
“在呢宝贝儿。”
今年的夏天，似乎要和记忆中的样子重合了。
那个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糯糯叫着哥哥说长大后娶自己的人，愈发清晰。
今天是周五，老大难得没有拖堂。
高三的孩子们像从监狱里放出来似的直奔校门口。
“你跟着我干嘛？”边伯贤刚坐下，旁边的位置上就坐上了朴灿烈。
“一起回去啊。”朴灿烈亲昵地揉了揉台他的头。
边伯贤刚想发作，就被他一声“团子”禁了声。
下垂眼中好像有光在闪动。
边伯贤仔细地盯着他看，半天才缓缓吐出一句。
“你变瘦了。”
朴灿烈真的气死，解气似的又在他头上揉了两把。
两个人都默契地不再讲话。
朴灿烈也没有说当初边伯贤搬走后他找了他多久。
很小很小的年纪，都记不清对方的所有，甚至名字。
公车在前进，窗外的景物像走马灯似的倒退。
两个人掌心的温度只有对方才知道。
第二天边伯贤去学校的时候，桌上有一颗草莓棒棒糖还有一瓶橘子汽水，他拿起压在下面的纸条，然后弯起了嘴角。
——会把这些年欠下的橘子汽水慢慢还给你。
“小团子。”朴灿烈睁着大眼睛求表扬。
“灿烈哥哥。”
夏天是橘子汽水味儿的，让人忍不住想要谈恋爱，你的橘子汽水在哪里呢？
———the end———
